入睡時枕著星星

滴——滴——滴——滴——
嗯什麼東西在響，鬧鐘？我沒有調鬧鐘。
“……”
“……”
誰在我耳邊說話？是李斯？旁邊還有誰在，沒聽過的聲音。等等，我應該在家休息才對，他又怎會出現在我家？
睜開眼睛看怎麼眼前還是一片黑？直接睡到天黑？眼睛有點模糊什麼都看不清，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伸手不見五指吧。好累，身體好累，雙手雙腿都很乏力……
“醫生，他怎麼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是藥效不夠嗎？”
其中一個聲音的主人果然是李斯，這房間也太暗了勉強才能看到人的輪廓，這燈光跟沒開一樣，眼睛睜著也是難受。
他剛剛說了醫生，旁邊看不清樣子的人就是醫生了吧。那我不就成了病人？我怎麼了嗎？
像是被已經宣告死亡的病人一樣不敢動。
“這位病人平時有什麼是經常做或者特別喜愛的嗎，什麼細節都可以。”
“……他最近老愛聽這個錄音筆，也像這次一樣會戴著耳機睡覺。”
“我懂了。說來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也曾有過這樣的病例。據說某些帶著怨念或者含恨而終的人為了找個伴陪自己會把人的靈魂扣在那邊，人是清醒的但也回不來了。也就是現在說的植物人狀態。”
簡直一派胡言，胡說八道，豈有此理，癡人說夢！
李斯卻聽得很認真，“這還是解釋不了植物人狀態的原因啊。”
“這些怨靈體會依附在他最喜愛的東西裡面，只要一聽一睡覺做夢自然而然被留在那邊再也醒不過來了。”
嗯，似乎有那麼點道理。聽到最喜愛幾個字嬴政點頭表示肯定。
“現在只要弄明白最喜愛的是哪一個音訊檔把它刪掉就可以解決問題。”
把它刪掉？刪什麼？我最喜愛的？等等，李斯你給我住手！為什麼嘴巴動不了！我不相信什麼植物人狀態，別亂說話你這個庸醫！
“……”把錄音筆的曲目都翻了個遍，“不用找，我可以肯定全部都是可以刪掉。”
李斯……假如真的能醒過來，我首先就饒不了你！

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依然一片昏暗，左看看右看看，李斯和醫生都不在，躺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那不是當然的嗎？就只是做了個夢而已，為自己的愚蠢忍不住笑出聲來。難怪這麼暗，窗外家家戶戶都開起了燈。雙手拍拍臉，拿起掉在旁邊的錄音筆，姑且檢查一下。
嗯，很好，都在，那果然是夢。

既然睡了這麼久了就不繼續工作了，之後的事洗把臉好好緩過來再說吧。走到洗手間打開燈照了照鏡子，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就停下來，這股說不出口的違和感是什麼？抬頭看了看燈，背脊冒起一陣冷意。
為什麼不刺眼？再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就算開了燈可以說是還很昏暗，暗得……暗得猶如剛剛夢裡那般。我還在夢裡？可李斯不是都………那個夢和那個醫生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夢也有真假之分嗎？不懂。
嬴政脫力地靠著牆坐下，腦袋完全放空失去思考能力。唯一想知道答案的是，把我抓過來的人是誰？然而真的有這個人嗎？
好累，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正躺在病床上後，累的感覺就更濃烈。
手腳發軟伴有麻痹感，思考著要不要再繼續掙扎下去，也許會有一線生機。不是也有妻子守候多少年丈夫醒過來的新聞嗎？也許就是這麼醒過來？
腦海裡想著某個可能正在等著他的人，再堅持多一會吧。




猛地一睜眼，坐起來先回回神，額頭背脊全是汗，心跳有點過快，查看錄音筆沒刪，轉頭看向窗外燈火通明，這些還不能說明什麼。打開最近所有的燈，刺眼。終於醒過來了。回頭看了看錄音筆，雖然不信邪但是也有點後怕。“暫時就委屈你了”，作了告別後把它放在上鎖的抽屜裡。

叮咚一聲響徹整間屋子，親切得更有回到現實的真實感。透過貓眼看到那個“罪魁禍首”，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果然在等我。
“你來了。”開門的第一聲，也是今天第一句順利說出口的話，難免顯得有點沙啞。
“你在等我？”韓非好奇地打量著對方琢磨著怎麼知道人要過來了。
“是的，我在等你。”


“來，這杯是你的。你不是一直在拼命工作嗎？要適當給自己放鬆休息知道嗎？我還特意挑了能助眠的。”韓非把手中的杯子遞過去。
對方遲疑後伸手接過杯子，回想起那個荒誕又逼真的夢，如果真的醒不過來，如果再也見不到這個人…
“不睡了，再也不睡了，我還不想死。”嬴政緊皺著眉頭，就算那只是一場夢，夢的感覺過於真實，真實得不醒來不會發現那是夢。
“嗯？”
“好，我以後會好好休息的，我答應你。”不作多解釋此刻選擇乖乖投降。
“好，孺子可教也。”韓非滿意地點點頭，“那~既然你不需要了，這些酒就都歸我的了，恭敬不如從命。”

“這位先生是打算在這裡過夜麼？”盯著那堆酒視線再慢慢轉移到韓非身上，他挑眉調侃著說。
幸好第一口還沒喝上要不然都得全噴出來。
韓非急得手一直亂揮猛地搖頭否認：“不…不是，我是……我，來，不不不是不是……”

是出於本身的害羞呢還是為了不看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呢，還沒喝酒就已經醉紅了臉，他緊緊地閉著眼睛，深呼吸然後一口氣劈裡啪啦地說：“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確認你有沒有超時工作而已啦，要是你過勞死了就沒人發工資沒人發工資我和李斯就會失業失業下去懷才不遇懷才不遇就得像古人一樣亂寫詩不只寫詩還要寫散文去痛駡這個社會怎麼不讓人好好休息啊我問你怕不怕，我怕，所以看到你還好我就放心了。”

正當他疑惑什麼動靜都沒有的時候耳邊傳來一陣倒吸的聲音，睜開眼睛發現嬴政近在眼前，單邊膝蓋跪在沙發邊上，雙手撐著兩邊扶手剛好把人卡住，頭慢慢低下來靠向心上人：“人已經確認完了，那麼之後呢？”
“之……之之後，嗯之後”三七二十一，逃！韓非也不管一貫意氣風發情場聖手的形象了推開有點鬆懈的手就往門口跑，還不忘放聲大叫，也不知道是要跟誰報告：“任務完成，回家！”
“把人嚇跑了，哈哈哈哈哈哈。”坐在逃跑之人剛離開的位置上感受那殘存的溫度，回想起那人的窘態不禁放聲大笑，“來日方長。”

這麼一出小鬧劇成功帶走了所有陰霾，你總能在我需要你的時候出現。
今晚一定能做個好夢。


===碎碎念===
陛下做的這個夢來源於兩年前我做過的夢，簡直可以記一輩子的恐怖，也順便治好了我聽歌睡覺的壞習慣…OTL
先寫現實再寫夢境，可能銜接得不是很好。用詞不當的部分請諒解。
把情中聖手寫成純情小處男，把英明神武寫成傻子哈哈哈哈哈哈哈OOC得自己都不敢看囧請各位高抬貴手。